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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威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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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間老師辦公室外面的小花園,實際上是教學樓底下高大門廳的屋頂,植上花草,圍了護欄,便供三樓的老師們課餘放松了。

樹才中學有好幾幢建築都是這個格局。

學生們經常會在下面的大操場上看見看見男老師們在這兒抽煙聊天,有時還會看見個別女老師在這兒扭扭腰踢踢腿兒放松的。

也有老師在這兒訓學生,或是某個班的班幹部在這兒圍站著商量什麽事情。

今天下毛毛細雨,小花園裏只有一個老師正伸手探雨,見他倆進來,便進辦公室裏去了。

“有什麽話快說吧!”肖容探頭看了看花園下的大操場,來來往往的學生還真不少,心想,不知道這一次談話,又會傳出怎樣的謠言了。

“我的病犯了!”田佳木顯然也很著急,一點兒不啰嗦,直接說出目的。

“那又怎麽樣?”肖容冷笑道:“你又不相信我的針灸!”

“你對自己的針灸真的有把握?”田佳木問道。

盡管肖容對自己的醫術很有把握,但她知道田佳木來找自己,就是下定了決心要針灸,之所以要問一句話,無非是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些言語上的安慰罷了。

但想到這幾天為他所承受的謠言,肖容偏偏不想遂他的願,於是“哼”了一聲,冷冷說道:“醫術又不是仙術!哪一個醫者都不敢對病人打百分百的包票!”

“你……”田佳木咬了咬牙,瞪著肖容,卻是沒有說下去。

“就這樣吧,”肖容一副要走的樣子,說道:“如果你還想買些藥丸,可以去我家裏,但請你以後不要再在學校找我了!這幾天的謠言想必你也聽到了,那可是對我不利!”

“你別慌著走!”田佳木急了,緩了語氣,仍抱一絲希望問道:“我這病非針灸不可嗎?”

“必須針灸!”肖容給他一個幹脆的回答,直接打碎了他心裏殘存的一點兒僥幸。

“可是……”田佳木眼裏閃過失望,但還在堅持著。

“可是什麽!”肖容臉上現出不耐煩的神色,鄙夷說道:“全校學生都說你是如何如何的優秀,沒想到卻是個連針灸也怕的膽小鬼!你若沒有膽子,以後就別來找我了!”

其實肖容說這話,只純粹是想刺激一下田佳木。

她知道,比起唐代,中醫在現代已經逐漸衰微,很多東西已經失傳,普通的人,吃點中藥還可以接受,但若要說到針灸,就有點兒談虎色變了。

更何況她現在明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,要想別人相信她,那無異於拿命來賭。

但因為田佳木第一次去看病,表現得自負且高傲,他說的那些話讓人想著著實不舒服。

而且為了他,她前幾天還受了方方不少氣,這兩天來又為了他被人胡話議論著,所以肖容才故意作出這樣的樣子,她是存心讓田佳木不好受。

“你說誰是膽小鬼呢!”

田佳木從小成績好,一直是被人誇慣了的,很容易就被肖容激怒了。

肖容雙手抱胸,一臉的不屑。

“好,我今天放學後就來你家針灸!”田佳木雙手捏拳,瞪著肖容說道。

“今天?”肖容沒想到他會這麽快答應,楞了楞才說道:“今天我沒空!周末來吧!”

田佳木的病僅僅針灸還不行,得配合著吃上次的藥丸,她每天下午都要補課,哪有時間幫他做藥丸,只有等到周末才勉強抽得出時間來。

“不行!”田佳木卻固執說道:“必須今天就開始,不然我的病惡化了,會影響我的選舉!”

“憑什麽?我是大夫,時間得由我來定!”肖容不想再和他爭辯,說著往辦公室走去。

“我今天會來的!”田佳木沖著她的背影說道。

“你來了我也不出診!”肖容停了下來,轉過頭說道:“我真的很忙!”

“再忙你也得給我騰出點兒時間來,”田佳木瞇了瞇眼,冷冷說道:“如果你今天不幫我針灸,那我從明天開始,天天到你們班上堵你,還說你偷了我的東西不還!”

“我又沒有偷你東西,你說了誰會信?”肖容淡淡說道。

“很多人會信的!”田佳木“哼”了一聲,瞇了眼,得意說道:“全校學生中有三分之一的人無偶像崇拜的習慣,有三分之一的人崇拜卞金玉,剩下的三分之一全是我的粉絲,還有不少的老師也是,他們會信的!”

“你真卑鄙,哪有你這樣的病人!”肖容沒想到田佳木這樣高傲的人,也會威脅人,難道真應了“兔子急的也會咬人”?

“我也沒見過你這樣的醫生!”田佳木踱向她,盯著她,慢慢說道:“你哪裏有醫者父母心的胸懷?我只是一個病人而已,為了治病耍點兒小手段對付一下某個無良的大夫而已,我的人格一點兒問題也沒有!”

“是你自己不相信我的!”肖容笑了笑,淡淡說道。

“是你自己太不讓人相信了!”田佳木瞪了她一眼,說道:“我現在也還是不相信你!不過,為了夢想,我只能鋌而走險了!”

什麽夢想?不就是選個學生會主席麽!比命還重要?

肖容暗自覺得好笑,明明不相信還醫?說起來多麽聰明的一個人,卻那麽容易上當受騙,幸好自己不是什麽庸醫,不然他就死慘了!

“我的診金可不低,你要考慮清楚了!”肖容存心不讓田佳木好過,又說道:“而且咱們可得說清楚了,如果醫治失敗,你不能怪我!”

田佳木猶豫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說道:“好吧,咱們就這樣說定了,只要你不把我紮殘紮死了,我就不會追究你的責任!”

肖容本想再逗他一下,說不承認這一條,但想想又算了,田佳木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個病人,是要付一大筆診金的,自己何苦跟他過不去?

於是她答應道:“放心吧,大不了治不好,但絕對不會把你紮死的!”

“你怎麽這麽有把握?”田佳木疑惑問道。

肖容當然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個轉世的美容大夫,所以撒謊道:“我自己練習的時候,全身的穴位都被我自己紮遍了,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好手好腳的!”

“是嗎?”田佳木上下打量著她,臉色緩下來,由衷讚道:“那還真是讓人敬佩!”

“那就這樣吧!”肖容暗笑,心想他還真好騙,不過在前世裏,師父教她學針灸時,為了讓她親身感受,的確在她身上紮過不少針。

“對了,你可得記住了,咱們可是世交,”田佳木突然叮囑她說道:“我媽看在老同學的份兒上,在你媽那兒做面膜,以後別在外人面前亂說,更不準說我是找你醫病的!”

“我哪有亂說?”肖容不滿說道:“現在學校傳的謠言可都是對你有利!”

“哼,誰讓你看著那麽差勁兒呢!”田佳木白了她一眼,鄙夷說道:“要不是需要在你那兒治病,把我跟你放在一塊兒讓人議論,我還真是受不了!”

“你這個真是嘴臭!”肖容本來挺冷靜的,還是不冷靜地回了一句。

“所以你要快點醫好我的病……”田佳木瞪了她一眼,向辦公室走去。

“明明求人,還理直氣壯的!”肖容看著他的背影暗暗搖頭,心想等治好他後,得好好宰他一筆診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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